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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渡】换车风波

·舟渡

·IF线,全文5K4,本来想写个段子结果写成短篇摸鱼这件事情。睡前摸鱼,可能有bug,没什么营养的小甜饼。

·系列文:春日迟迟  |  晚月有信  |  飞奔向你  |  情书


想要一些评论,非常感谢ovo!


SUMMARY:关于骆闻舟要换新自行车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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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起初骆闻舟是没打算换车的,他那辆骑了六年的单车虽说破是破了点,偶尔还会掉链子,但是修修补补勉强还能凑合用着。

勤俭如骆闻舟,总觉得要等到自行车彻底报废那一天才会更换。

 


2.

从学校领成绩回来那天单车链条出了点问题,不过骆闻舟没太在意,毕竟上了年纪的单车掉链子是常有的事,况且他盘算自己和费渡一时半会应该也用不上单车了,骑车回家的时候索性往车库里把车靠墙一锁便抛诸脑后。

不管不顾先昏天黑地睡了两天,甚是要将高中三年没有睡够的觉在这两天内全部补完,等到想起来自己那辆饱经风霜又掉链子的大二八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3.

“你不会真的要自己动手修车吧?”费渡抱着一大堆零食站在院前的树荫下,空着的手还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雪糕。

原本两个人是约好了今天出门去超市补充点零食库存,结果走到小区门口骆闻舟才想起来自己那辆单车出了点问题,大热天的两个半大少年只能步行去超市,好在离得不远,不然费渡一定不愿意动弹。

骆闻舟端着不知道从车库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一小盒自行车链条油,不知道是哪个时间的产物,盒子上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骆闻舟拿起来的时候全然抖落下来,呛得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少年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被灰迷了眼睛还是怎么的。他侧过头偷咬了一口费渡的雪糕,打发他站远些,小心雪糕上落了陈年老灰。

“我又不是没自己修过车,”骆闻舟熟练地打开了盖子,“不然你以为咱俩这折腾劲的,这车还能坚持这么久不散架?”他单手带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手套,预备上手修车。

看起来确实有模有样的,像个熟练工。

费渡三两下吃完了手中的雪糕,觉得手中的零食袋有些沉了便换了一只手拎着。

“你要是累了就先把东西放我家去,也别出来了,大热天的。”骆闻舟跟后脑勺长着眼睛似的,费渡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

“钥匙呢?”费渡慢吞吞地问他。

骆闻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出门前不是放你兜里了吗?你别给我弄丢了啊费渡!”

费渡早就摸到了兜里的两把钥匙,骆闻舟一向是这样,不愿意把这些小东西揣在兜里,一出门就把钥匙零钱之类的东西全部塞到费渡口袋里,自己两袖空空带个人就好了。

“逗你玩呢。”费渡将钥匙圈套在手指上转了几圈儿,原本是想着等骆闻舟修了车两个人一起回家。不过费渡陪着骆闻舟站了一会儿,看他满头大汗也不见进展的样子,估摸着一时半会是修不好了。

骆闻舟家住一楼,从楼道里就能看到骆闻舟蹲在自己家住的这栋楼前埋头修车。费渡站在楼道里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跟骆闻舟碎碎念:“早跟你说了推去小区门口修了,你非要自己动手……骆闻舟你冰箱里冻了可乐吗?有的话我拿一罐给你啊……”话音还没落,只见一团橘黄色的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家门,如此迅速让人眼花缭乱,费渡甚至没看清是个什么玩意窜出去了。

“卧……”费渡未出口的脏话卡在喉间,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骆闻舟所在的方向,连零食掉了一地都没察觉。这会儿他终于看清楚那团橘黄色的残影究竟是什么了。

说真的,费渡很难想象以骆一锅的体重能有这么高的爆发力。

“我靠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与此同时骆闻舟也完全没想到骆一锅竟然又一次“越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还能趁着费渡打开家门的一瞬间窜出来。

他还真是小瞧骆一锅了。

骆一锅这只猫在捡回来的这些年里家庭地位逐渐升高,隐隐约约有超过骆闻舟的架势,穆小青女士有事没事总爱逗他,更别提还有个费渡抽空总会买些小零食喂养。

而猫这种生物,在舒适的环境内,懒散且不热爱运动的骆一锅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么养下来隐隐约约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骆一锅像是对骆闻舟目前所做的事情很好奇,尤其是看到滚动的车轮更是眼前一亮。在骆闻舟与它双双对峙时,骆一锅率先爬上了骆闻舟的自行车,在姗姗来迟的费渡错愕的眼神里踩了一脚的链条油从单车上摔了下去,顺带彻底扯坏了单车链条。

骆闻舟饱经风霜的大二八在骆一锅的手下,最终寿终正寝。

 


4.

据在场人士透露,骆闻舟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大二八能脆弱到被一只猫弄坏,并且始作俑者毫无自觉,皮糙肉厚的骆一锅从单车上摔下来也没见有什么大碍,甚至甩了他一身油,随即趾高气昂跳到费渡身上,给他的白t也印了几个爪印。

骆闻舟都给气笑了,怎么你还雨露均沾了是吧。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费渡先生回忆道,骆闻舟当时面无表情,一直碎碎念道不听话的猫送人了吧不听话的猫送人了吧不听话的猫送人了吧。

紧接着给自己点了一首大悲咒静心,然后拎着骆一锅的脖子把它关进了笼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听话的猫:“等我回来收拾你。”

出门前还给笼子加了好几把锁,看骆一锅这回怎么“撬锁越狱”。

“那我们俩?”费渡看着骆闻舟气势汹汹地关上了家门,他指着两个人一身油的短袖上衣问骆闻舟接下来干什么。

“先去修车,送去小区门口修车。”骆闻舟还是不愿意放弃他那辆已经要退休的大二八,总觉得还能再挣扎一下。他把家门钥匙塞进费渡的口袋里:“待会回来再换衣服嗯?顺带收拾骆一锅。”收拾骆一锅那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跟哄小孩似的。

 


5.

骆闻舟是小区门口修车棚的常客了,据不完全统计每周他都要定时定点来修车棚打卡,风雨无阻,准时得像每天一日三餐。

修车的老大爷远远就瞧见了骆闻舟,不过倒是第一次见费渡,眼生得很。

大爷上了年纪,眼睛和耳朵都不大好使了,说话总是很大声,怕人听不见。骆闻舟还没来得及提醒费渡这些事情,只听大爷中气十足跟他打招呼:“小骆啊!又来修你的车了啊?”

费渡听声音只觉得老人家精神矍铄,整个耳腔如同交响乐演奏,轰隆隆地过了一阵才缓过来。

“您给看看,链条掉了,还有没有修的机会。”骆闻舟拍了拍费渡的肩膀,示意他就站在这里可以了。自己推着车到大爷面前,让他看看自己单车目前的惨状。

大爷定睛一看,还没注意到车,倒是骆闻舟狼狈不堪的模样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乐呵道:“你怎么跟逃难回来一样,一身脏兮兮的。”

“不是逃难,是猫干的。”骆闻舟面色不虞。

“那你这车?”

“实不相瞒,也是我家猫干的。”

骆闻舟一脸沉痛,只觉得骆一锅这只猫不能要了。

大爷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接受“骆闻舟的单车是被自己的猫折腾散架”这个事实,半晌,他说:“有没有兴趣送你家猫去上个学,孩子大了。”

费渡一听整个人在骆闻舟身后险些笑出声来。

大爷你还挺幽默。

 


6.

玩笑归玩笑,大爷还是任劳任怨帮骆闻舟修起了车。

骆闻舟站在一旁无聊,又担心费渡会不会被午后燥热的日光晒得皮肤过敏,他侧头问站在身后的费渡:“热吗?实在不行你先回去吧。”

大夏天的陪着自己到处折腾也真是难为费渡这个懒癌晚期了。

“小骆第一次带人一起来修车,这是你对象啊?人小朋友大夏天的陪着你过来哦。”大爷的老花镜估摸着是度数不太对了,看花了眼。

不过费渡看起来确实是显小,几个月未曾打理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费渡嫌热便扎了个小马尾,况且他本来就同龄人早上了一年学,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上精致的眉眼令人过目不忘,因为用力咬着果冻吸管而双颊鼓起的模样当真像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

“大夏天的你也不给人家撑把伞,这么毒的日头会中暑的啊。”老大爷还在絮絮叨叨念着。

费渡偷笑,用胳膊肘推了推骆闻舟腰间的痒痒肉,揶揄他道:“哎呦你怎么不给我撑把伞,我这朵娇花都要热化了。”少年声音清亮,略带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骆闻舟作势要掐他的脸:“这不是给你挡着太阳吗,看我多心疼你。”

两个人旁若无人,毕竟以往这么打打闹闹习惯了,只听老大爷放下手中的活说了一句:

“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骆闻舟和费渡顿时撒开了彼此,离得有些距离,耳朵尖不由自主都红了。

“大爷,我车怎么样了?”

骆闻舟岔开话题。

“哦,这个啊。”大爷像是想起来了,“小骆,你还是换辆车吧,这车修不好了。”

“再者说了,你用这车载你对象也不舒服不是。”

费渡心想,大爷,虽然这车旧了点,但其实还是挺舒服的。

 


7.

换车这事还是定了下来。

当晚穆小青知道骆闻舟要换车这事之后火速展开了第999+次并不重要的家庭会议,费渡与他的母亲作为特殊嘉宾出席。

当听到那辆大二八是由骆一锅终结的时候,穆小青女士再三确认,看了一眼在自己窝里舔着爪子目中无人的骆一锅,她最终还是艰难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骆一锅也不是什么普通猫。

“儿子,你姥爷听说你终于舍得换车了,特地给你发了个红包赞助你换新车。”穆小青戳了戳骆闻舟气呼呼的双颊,似乎是许久没看到他脸上出现这么孩子气的表情了。

小男孩就是越长大越没意思,穆小青如是想。

骆闻舟那辆大二八还是几年前去乡下姥姥家的时候从姥爷那儿拿回来的,这几年来风雨无阻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的,还真有种似有还无的友情来了。

“想换辆什么新车,有没有想法啦?”穆小青问他。

“我觉得……”费渡试图插进话题,“阿姨,骆闻舟换车这钱我得出一半,或者我帮他换辆新车也可以。”

“费渡,你掺和什么呢?”骆闻舟终于舍得在今晚上的家庭会议中第一次说话。“我这几年压岁钱存了不少,买新车的钱还是有的。”

骆闻舟一直觉得费渡是个小可怜,尤其是他妈妈刚和费渡父亲离婚,又搬出来这么久了,估摸着费渡除了一些日常的零用钱也没有存余——他俩不遑多让,都是个攒不住钱的主儿。

虽说骆闻舟早就有换车的打算了,不过时下流行的新款单车都是没有后座的,他还要搭费渡上学呢。

“你说吧,今天骆一锅是我不小心放出来的,车是被猫弄坏的,而且我免费让你载了我这么久,我帮你换辆车怎么了。”费渡慢吞吞回答,这话听起来还有理有据,一时间骆闻舟不知道怎么反驳才是。

偏生费渡他妈听了之后也觉得费渡说得有道理:“小骆,你每天都载他上学放学的,权当抵车费了,让费渡给你换辆新车。”

“不是阿姨这……”我搭费渡是我乐意!

“还是说你觉得我连帮你换车的钱都没有啊……”费渡掏出手机在骆闻舟面前晃了晃。

骆闻舟在看到费渡手机界面的某个数字后沉默了。

“还是你给我换自行车吧,给我换个最贵最拉风的。”

 


8.

在网上挑挑拣拣选了两天之后,骆闻舟秉着“自行车还是去实体店亲自体验一下才能知道好不好”的心理拉着费渡一起去实体店选车。

费渡一年四季似乎总能找到借口不愿意动弹,被骆闻舟拉出门的时候他睡眼惺忪,耷拉着人字拖看着骆闻舟,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换车为什么要叫上我?”我很闲吗?

“可是您是我的金主啊,我换什么车还不得您过目不是。”骆闻舟有理有据,让费渡无语凝噎,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9.

选车的时候费渡便被晾在一旁,只听老板一个劲儿跟骆闻舟吹他店里哪辆车销量最好,又是哪辆车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吹得天花乱坠。

费渡坐在待客室里,抬头看着头顶挑高的天花板,总有一种“快乐都是他们的,我只觉得他们吵闹”的格格不入。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骆闻舟一起出来选车,看起来自己是真的太闲了。

“费渡,觉得这个怎么样?”骆闻舟跨坐上老板极力推销的某一款时下热门单车上,脚踩着踏板试试舒适度。

不得不说骆闻舟当真符合校园小说里某类校草的全部形容,干净利落的短发下凌厉的眉眼炯炯有神,踩着单车从旁人面前经过时,两侧吹起来的风将他宽大的校服衣袖吹得鼓鼓囊囊,一晃眼便只留下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和未曾跟上他脚步的夏天的风。

“挺好看的。”费渡绕了一圈后评价,不过这类单车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没有后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觉得能让骆闻舟再加个后座上去。“眼光不错,不过我是不是也得买辆新车了?”费渡随手搭在旁边停着的一辆车上,“毕竟没后座了,也不能老是让你载我。”

“得了吧,就你那样还想骑车呢。”骆闻舟翻身下车,他可太了解费渡了,之前催了那么久让他学车也没见学会自行车,天天蹭自己的单车后座,现在突然就想学骑车了?骆闻舟才不信。

“再说了,没后座有什么关系——”骆闻舟大步向前行至费渡跟前,猝不及防将他拦腰抱起,费渡毫无防备被他抱起,一时慌乱之下条件反射性搂住了骆闻舟的脖子。他出门前没来得及打理自己的头发,松散的碎发用皮筋虚虚地束在脑后,随着少年的动作垂落至骆闻舟的颈窝里,霎时间二人面面相觑,目光对视后又不自在地错开,空气中似乎漂浮着少年新换的洗发水香味,酸酸甜甜,很像七月的夏天。

“骆闻舟你——”费渡近乎恼羞成怒般松开了骆闻舟,绯红的耳尖被藏在鬓角的碎发下,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只有略微波动的声音能够察觉到一丝他内心的慌乱。

骆闻舟不过是下意识地去抱住费渡,他也颇不自在地岔开话题:“谁说没后座就你就没地方了。”他将费渡放到单车前座的栏杆上,大手一挥:“没后座了以后你就坐这。”

费渡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你最近又看什么乱七八糟偶像剧了!”

 


10.

虽然自行车店的老板极力推荐了各种畅销产品,可最后骆闻舟还是选择了一辆朴实无华的自行车,原因无他,毕竟放眼望去只有这一款是带后座的。第一眼望去和在骆一锅手下“寿终正寝”的那一辆相差无几,当然,还是费渡出钱换的。

“上来吧,试试新车。”骆闻舟跨坐上新车,拍了拍后座的位置。

“看起来不错,不过这辆也太不符合你的个性了。”费渡落座单车后座,“我觉得之前看中的那辆就挺不错的,你不会是特地给我省钱吧?”他戳了戳骆闻舟腰间的痒痒肉。

“只有这一款有后座能带人呀我的大少爷,难道你真的想坐在单车栏杆上吗?”骆闻舟闷笑,“你想演偶像剧也不是不可以。”

费渡闭上嘴,想起方才的慌乱,当他没说。

“我还以为你想载谁呢,特地选了个带后座的。”

少年踩着一尘不染的踏板,橡胶轮胎在沥青路面上摩擦滚动发出不可察觉的声响,缓缓朝着来时路驶去。“祖宗,我的单车后座是谁都能坐的吗?这么多年我可就载过你一个人。”骆闻舟道。

“好啦好啦知道了,听说学校附近开了一家新的奶茶店,回去的时候试一下?”

“少吃点冰的,闹肚子。不如待会带点铁板烧回去?”

“铁板烧可以,不能带回去吃,小心骆一锅偷吃。”

“它上次……”

“……”

 


11.

属于少年的夏天开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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