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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中秋二十四时|0:00】赴野

·策舟

·将进酒中秋二十四时活动,写点意识流的东西。

·评论区抓一个小朋友送中秋节礼物,祝大家中秋快乐w




“萧策安,你应当是离北草原上最肆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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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霓惊停,白露将至;季夏时最后一场雨收了尾声,紧接着骤而再度复苏的浮阳如同往常席卷覆盖整个天幕。秋蝉伏于树梢,撕心裂肺发出最后一点儿生意的响动,与即将散去的暑意交相辉映着。


阒都的夏秋交际时不大鲜明,接连几日的雨水并未浇灭翻涌的热意,且好不容易降了些的暑气随着丰注骤停后争先恐后又冒出头来,似是要在九夏即将结束之际再留下些令人深刻的记忆才好。


沈兰舟午后小憩片刻,醒时身侧的位置已然无人,唯有上头留下即将消散的褶皱示意方才有人在他身旁的位置待了会儿。他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悄然归来的暑意将所有人弄得措手不及,前些日子落雨时分明是天凉了,丁桃和萧洵都是半大年纪的小孩儿,趁着终于转凉的天气里脱了鞋袜跑去院子里才睡,沈兰舟童心未泯,也挽起袖子同两个小孩儿玩闹了会儿。


萧驰野倒是许久没在他脸上见到这么孩子气的表情了,倒也觉得新奇,便纵着沈兰舟那么一回。沈兰舟也没同丁桃玩多久,撑着伞轻轻浅浅地在霈泽里打了个转儿,跳珠顺着飞旋的伞延坠入地面深浅不一的水洼中,他不过只待了会儿便觉得无趣,收了伞退回回廊里,留丁桃和萧洵在渐弱的雨水里你来我往玩得开心。


这些年来静养倒是将沈泽川养的丰腴了些,脸色比从前到底是要好看上不少,小病小痛也不再见了,此刻便大胆了些在雨中待了会儿,心想着身体比起以往好了不少,没将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结果当日晚上便迷迷糊糊地烧了起来。


萧驰野沉着一张脸唤人打水来替床上那位烧得脸颊通红的人擦身降温,沈兰舟枕在他的膝上,白玉似的脸上染了一抹不自然的绯色,有些晃眼。晚间贪凉,原本严丝合缝的窗也被推开了小小的一条缝隙,飘飘濛濛的细雨顺着半开的缝隙洒了进来,将窗前那一小片地方浸润成不同的深色。


那晚沈兰舟反反复复烧了一晚上,萧驰野彻夜未眠,直至天明时刻见怀中的人温度降了下来不虞的面色方才好了些,但勒令沈兰舟应当好好修养,就连前来寻他的萧洵也一并挡了回去。自那日起殿内便铺上了一层厚重且柔软的毛毯,地龙也早早就预备下了,若是再冷些便能及时用上。


可惜恰好没算到阒都的热夏去而复返,在霖沥后又热了起来。


沈兰舟是被热醒的,又来造访的热浪席卷着阒都的每一个角落,他醒时背后已然生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未曾束起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他的脖颈之后,黏腻湿热的气息顿时爬上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侧目朝窗外看了半晌,日在柳宿散发的明晃晃的浮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熟悉的蝉音一如往昔孜孜不倦地响起,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何时。沈兰舟起身,莹白的足尖带着一点粉色,他赤着足踩在铺满绒毯的地上,因着前些日子突如其来的高烧,萧驰野将屋内的冰块全撤了下去,现下整个殿内热浪翻涌,稍微动作都能生出一身汗意来。


 

萧驰野回来时便瞧见了这幅景象,沈兰舟只着中衣,长发松散于脑后,一些不安分的发尾顺着衣领开合的缝隙蜿蜒钻进其中,羊脂玉般的细嫩肌肤笼罩在一层单衣之下,随着他凸起的颈骨撑开一条好看的痕迹,一路向下。


他未曾穿鞋,就这么赤裸裸地踩在地上。


“醒了?”萧驰野在门口站了片刻,直至身上的暑意逐渐散去后才大步迈进殿内。他一把拦腰圈住沈兰舟,常年用药的青年身上带着一股草药的清香,狼崽低头在他的脖颈间嗅了嗅,呼吸间的热意拍打在沈兰舟修长的脖颈上,他侧过脸去,敏感的颈间染上粉色。


萧驰野把玩着沈兰舟耳畔挂着的红色琉璃,艳色的琉璃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怀中的人放软了姿态,完完全全地将全身靠在萧驰野的怀中,他蓦然间便听见沈兰舟问:“方才去哪里了?”


“一点小事。”萧驰野一笔带过,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事情,偏生要将他呼来唤去处理,仿佛没了萧驰野便失了决策的主心骨般。


沈兰舟未再追问,任由着萧驰野将他抱着放回床上。他跪在沈兰舟的脚边,捧起他的左脚将足尖的星点尘土一一拭去后替人穿上鞋袜。


沈兰舟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堆积起的落叶,眯着眼睛道了声:“阿野,我们去离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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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出巡是要提前些时日告知的,且先不论前期应当准备些什么,总归是要风风光光摆出身居高位的排场来的,但沈兰舟偏生不是个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同萧驰野说一同去离北,那便是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也未曾带上几个人,架着辆不起眼的马车跟着出城的人流一同往离北去了。


离开阒都时分明还是朱明红火,风吹麦浪也不能褪去长夏末尾的最后一场暑意,而越往离北走却能瞧见不一样的光景。草原的四季总不似阒都泾渭分明,春夏仿佛弹指间就悄然逝去,在众人未曾好好拥有时凛冽的朔风从更遥远的北面而来,匆忙席卷过一望无际的原野,恍然便吹散了所有春夏时的肆意慵懒,分不清究竟是秋冬哪一个季节接踵而至,顷刻间便为草原换了一种光景。


一路走走停停了大半的时间,沈兰舟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也不知道能否踩在暮商的末尾见到落雪前的离北草原最后一面。马车内一如既往垫着软垫,柔软的绒毯如同以往一样铺满了整个马车内部,抬手间便能摸到车内装着的不少暗格,内里装着吃食书籍,大抵是用来打发赶路时的闲暇时间。


舟车劳顿令风寒还未痊愈的沈兰舟提不起精神去多瞧一眼精心准备的东西,整个旅途中总归是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时间里总是在半梦半醒间,偶尔停在沿途驿站时才有些精神。


沈兰舟总会梦见十几岁的萧策安,自由自在的生长于草原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澄亮且深邃,介于青年与孩童之间的脸庞少了些长大成人后的棱角分明,如同跌跌撞撞离开族群闯荡的狼,在明暗交际处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的看中的猎物,趁其不备时扑上去咬断它的咽喉。


那会儿比现在应当是要更张扬些的,少年萧策安养着离北草原上最凶狠的鹰与最烈的马,十几岁的少年桀骜不驯,生长在草原上的他自是多了几分自由与野性,常年带着自己的鹰与马外出,直至暮色将晚才依依不舍地归家。


“梦见什么了?”萧驰野端着碗水掀了马车帘进来,沈兰舟方才从梦中惊醒,不过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大抵是做了个美梦。萧驰野将水递给沈兰舟,小口小口地喂给他。


沈兰舟慢吞吞地咽了一碗水后唇色好看了些,嘴角一圈水渍落了下来,打湿了他领口的衣襟。“梦见十几岁了萧策安了。”


萧驰野拿回了空碗放到一旁,听见他的话伸手抚摸着沈兰舟耳垂上挂着的那块坠子。狼崽凑近了些,骨骼分明的手指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越往北走便能肉眼可见渐冷了起来,马车上也准备好了几个暖炉烘得舒服极了,沈兰舟窝在马车上便只着了中衣,外头披了一件萧驰野的裘衣,现下倒是方便萧驰野了。


青年宽大的手掌上生着一层常年舞刀弄枪的薄茧,虎口处更甚,现下贴着沈兰舟莹白的脖颈上,仿佛轻轻一用力便能掐断身下人的纤细咽喉。沈兰舟消瘦的后颈上有一块明显凸出的颈骨,顺势往下便能瞧见他漂亮的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呼之欲出。


萧驰野不止一次听见沈兰舟提起总在梦里见过十几岁的自己,他把玩着沈兰舟耳畔的琉璃,趁他不注意时将耳坠连同耳垂一并咬住,头狼尖锐的獠牙轻轻地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不轻不重的痕迹,二人耳鬓厮磨间他坏心眼地问沈兰舟,到底是喜欢现下的萧策安,还是更心悦十几岁的萧驰野?


萧驰野的体温比常人高了些,凑近沈兰舟时总能在不经意间将他灼伤,更莫提有意贴近是落在他颈间滚烫的呼吸,惹得沈兰舟从头到尾不住地战栗。青年轻车熟路地抚摸着沈兰舟后颈那块突出的脊骨,一如往常顺着大开的中衣领口探进去,一路向下抚摸着夺目的脊骨直至最末尾那处,指腹上的一层薄茧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红痕。


他像只盯紧了猎物的狼,理所应当地圈住了沈兰舟,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微微垂下,细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落出一排影子,随着他的动作在摇曳间又消散不见。沈兰舟的眉眼微红,抬眸间眼尾波光潋滟,他熟悉沈兰舟的所有,看着怀中的人在他的肆意动作下露出只有二人独处时才会有的表情。


“阿野……”


沈兰舟修长的手指穿过萧驰野浓密的黑发,紧紧地抓着,如同溺水之人紧握着唯一一块可以挽救自己的浮木。向晚时燃起的烛火随着沈兰舟的身影上下跳动着,青年如琉璃般夺目的面容染上一丝微醺的醉意,止不住的水痕从沈兰舟的眼尾滑落,转瞬便被萧驰野用指腹抹去,化作他掌心更为灼热的温度。


如同梦中那般,萧驰野的眼睛如狼一般深邃锐利,盯着他的猎物,在听见沈兰舟那句“阿野”后便将后面的话语全都拆吃入腹,狭小的马车里充斥着萧驰野的气息,令沈兰舟无处可逃;他舔舐着自己的猎物,将沈兰舟完全包裹住,完完全全圈进自己的牢笼中。


草原上呼啸的风声湮没了所有的声浪,将所有的声音吞噬于风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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